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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山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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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四个多小时后,下午二点二十分。已吃过妍舞准备的高能量战术口粮棒,涂抹了骨伤药,并且稍作小憩,精神状态有很大改观的我,将必要的物品塞进背包后,就拿起它,走出了公寓,上楼至我妈与海建所居的地方。

  用钥匙打开门后,便听见客厅一角的卫生间里传出花洒喷出水流所产生的。

  “哗哗”声。再向另一边里探去,半开着的副卧室里,海建的两条肉乎乎的大腿正横置在床上;滚圆肥厚、被棉被遮盖着的肚子一起一伏。与此同时,那长在圆脸上的嘴也半张着,嘴角边甚至还悬挂着一丝晶亮显眼的口水。

  “嗬!睡得还真死!”我冷笑了下,刚想迈步进入副卧,卫生间的水声便停止了。与之而来的还有我妈那略带心慌的问话声:“是,是谁?谁?”

  “是我,妈。”回完话,我就打消了先进副卧的念头。从口袋里拿出了两块硬币大小、薄纸模样的透明晶片,轻手轻脚地把它们依次黏附在海建与我妈出门时所需穿的鞋子内沿。干完这个,我便好整以暇地在客厅的皮椅上落坐。一面抽烟,一面等着我妈出来。

  得到回答的我妈没做任何表示,沉默了一会儿,便重新打开花洒洗了起来。

  二十多分钟后,终于洗完的她打开了卫生间门,并从里面走了出来。

  “没吃午饭?”看着已换掉上午所穿衣物,头上裹着干毛巾,面色红润,一身粉色鸡心领棉衫裤打扮的她。我随即开口,对其发问。

  虽然这么问,但我心底是十分清楚的。他俩在做完爱以后便簇拥着先后再度睡去,怎会有时间吃饭?所以,这句话纯属是不想冷场,没话找话。

  或许是忆起了,几小时前的那场近乎舍生忘死地纵情欢爱。此时的我妈迟疑了片刻,水润的脸蛋更添上了一抹眨眼而逝的蕴色。但很快,她的眉头又蹙了起来,既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同时还将目光转移,避过了我的直视。

  “厨房里有东西,饿了的话可以煮一点。”面对她的此番态度,我也没有再问下去,指了下厨房,说完便自顾自的继续抽烟。

  “妈求你,不要碰海建了。他昨晚受的刺激已经够大了。别在折磨他了,行吗?”半晌之后,她终于打破了沉默,软言轻语地替海建哀求道。

  我抬眼瞥了下还伫立在我对面的她。随后将地上烟蒂用脚踩灭,且同时反问她:“他跟你讲了?昨晚死了很多人?”

  “嗯。”她的表情逐渐变得愁憷,望向我的眼眸中也充盈起莹莹泪色。

  “他刚才跟我说,昨晚的那一切,他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你,你和那个妍舞,怎么能这么凶残!这么心狠!这么无所顾忌!是的,那个陈凯不是个好东西,妈同你一样恨他。可你这样干不是要比他更坏?一家三口,连同那个无辜的小保姆,说杀就杀了。算上陈凯的那些朋友,一共十四条人命。你仔细想想,要是被警察抓了,你还能活吗!”

  “呵呵!错了,他还不知道,这里面还要加上他的父母。”我低垂着脑袋,在心里恶意地想道。

  我妈可没有掌握读心术,无法知道我内心真实想法的她,依旧沉浸在怨愁、失措的感受当中。口中的语气也愈来愈沉重、尖唳。

  “难道被人伤害过就得以暴力,甚至杀戮的手段来报复吗!那人人都这样还用讲法吗?今天他打你,明天你杀他;那社会会变成什么样子?不乱套吗?别忘了,你是个受过教育的人,不是流氓恶棍,更不是刽子手!要知道是这样,我昨天傍晚说什么也不会喝那杯奶茶了,就算是死也该把你拖住的!”

  “那怎么办?眼睁睁地看着你跟一个个男人上床?无动于衷?等他们上完你后,我再恬着脸跟他们去说:『呵呵,谢谢啊!下次请继续!』这样的话吗?”

  我冷声冷气地将上述话语一字不落倾吐出来,双眼更是在同一时刻紧紧盯住了她。

  “你……混蛋!”我妈瞬间就被激怒了。只见其全身不可遏止地颤抖着,晶莹的泪珠从眼角边渗出,在面颊上流淌。原本还包裹在她头上的干毛巾也被其一把拽下,死死地缠起、拉直。我甚至还隐约听见了毛巾因她过度使力,表面纤维被渐渐撕裂开来地“哧啦”声。

  “难道我说的不对?”望着她披头散发、秀颜含忿、怒形于色的可怖模样,我却表现的一点都不紧张,不惶恐,甚至连半分悔意都没升起。

  “时至今日,我对你承认也无妨,从那时候你跟夏天洪偷情被我撞见开始,我就始终在注意,并切跟踪着你和他。后来的陈凯,不用说了,你我都清楚。你到宁州去卖保险,你的那个上司钱明远我也看见过你和他在一起的场面。”

  “另外,范金燕,范阿姨你总该记得吧?铭大船务的老板江子辉你也不该不清楚吧?那年暑假,我俩去海边夜排挡吃海鲜时,遇见她和江子辉跟另外两个男人。你后来被她拉去一起陪那三个家伙,在他江子辉的公司里,你们五个人发生过什么,还用我说明白吗?”

  “你,你,你,你……”她的神情由哀忿转向震惊,一双瞳眸越睁越大,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难以置信的神情。脸色同时渐渐发白,身子如风摆荷叶般的摇摇欲坠。

  虽然她这样,但既已挑启了话端,我便再也没有犹豫,继续道:“你以为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跟我回县城?你跟江子辉的事被他老婆知道了,还挨了她一耳光这总是事实吧?你怕他老婆事后还不依不饶,继续找人报复你。这个,才是你真实回到县城的原因。枉我当时还以为你收了心,想重新做人……”

  “哦,还有吴忠发,那个做基建生意的。知道吗?当时我人就在粤港大酒店的餐厅里,你和他在走廊的谈话,以及后面的事,我一清二楚。一百五十万的保单,百分之三十的回佣。呵呵,要没有赚得那一票钱,你买二手车,给我买天棱腕表,之后回县城开童装店的钱怎么来?三天啊,用三天的时间换啊!”

  “夏天洪当时的住处、公司办公室、宾馆、家里跟家天台的高压水房、以前你自己饭店的办公室、车上、电影院、咖啡厅、家附近的小弄堂、我高中学校的校办工厂废墟、外婆家里、公共厕所、网吧包厢、学校附近的民居楼、粤港大酒店的经理室、自已租住房的车库、保险公司内的卫生间、什么野的草丛、荒郊暗地;这么多地方,都留下过你的身影。”

  “你想一想,在那些地方,你都和他们做过什么?”

  “至于吕国强,对,你如今也开始恨他了。可十余日前呢?那个该死的理查德早就跟你说明白了,他吕国强的某些底细与真正的为人。但你怎么还是想挽回他?甚至与理查德合作?请不要和我说那是为了我们母子的安全。这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原因,最重要的,我想应该是他所具有的大量钱财吸引了你,让你也开始动心了。”

  “金钱真是个好东西啊!那个杀人魔处心积虑的想得到它;吕国强费尽周折的想保住它;已死掉的理查德也曾为能拥有它而努力过。”

  “你呢?你同样跟他们是一个心思吧?是啊!他吕国强平时不随意挥霍钱财的,甚至连一辆高档轿车,一款奢华腕表都没有。这实在是太低调了,低调的连自己的新任妻子都不知道他实际上是位拥有着十几亿资产的富豪。等到你知道了这些,会如何选择呢?当然,你会非常惊讶,随之而来的,便是贪婪,彻头彻尾的贪婪。”

  “不过这点我到可以谅解。试想一下,以前你出卖尊严跟肉体,换来的只不过是几万,至多不过几十万的的好处。这一回突然惊觉身边的初恋情人兼现任丈夫竟是个身藏不露的金疙瘩。换成我也不会随随便便地轻易放过吧?哪怕他娶你只是为了另有企图,抑或是他仍然和自己的女学生纠缠不清。”

  “无论如何,十余日前的你肯定是那么想的:一门心思的跟住他,以求保全我性命的同时顺带挽回你和他的感情。这样做,就能为你将来套取他的财产打下足够牢固的基础。”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低估了他的头脑以及手段。这么一个低调、隐忍的家伙怎会被你的小心思所蒙蔽。以言辞或者虚无缥缈的情感,加上一点钱财骗得你的再次信任,然后再把我的安危条件抛出来,迫使你不得不答应他去陪那位姓梅的警察局长,自己则处理掉一切,带着手下拍拍屁股走人。你说,是不是像我讲的那样?”

  “我承认,一个女人,在现在这个男性做为主导的社会上生存确实不易。出卖自己的例子也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在你面前讲这么多,并不是想去侮辱你。真的,不管怎样,你我都是血脉相连的嫡亲母子。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在这个熙熙攘攘、忙忙碌碌、充满着欲望的社会里,每一个人,包括你我,都活得那样的真实。想做什么,又不想做什么,都存在于我们心中的抉择。”

  “不同的人会对他们自身的境遇作出他们自认为正确的选择,当然不同的人也对他们自认为正确的选择作出不同的评价。你想和谁好,跟谁上床,归根结底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无权过问。但我现在又想对你加上一句:不要让自己的出卖显得那样廉价!”

  “你在早上对我说过,自己总是不断犯错。可在我看来,这都不是错误。只是你在内心深处所做出的一个个潜意识的抉择罢了。人本就有七情六欲,否定它们的存在是不合常理的。此外,你们女人大多贪慕虚荣,嫌贫爱富,这些放到你的身上也颇有体现。”

  “且不谈你和爸爸的感情如何,换个说法,要是爸爸也是位亿万富翁,或者身居高位的大官;你会和他离婚?就算他坚持要离,你也会紧紧不放吧?”

  “而那些跟你上过床的男人呢?除了海建,哪个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物?

  夏天洪是精英白领,陈凯他老子是一方父母官,钱明远当时是你的上司,直接掌握着你的生杀大权;吴忠发是个爆发户,江子辉拥有着自己的企业,理查德,一个高大英俊的外国男人,加上吕国强,梅绍恩这样的名流高官。你说说,如果他们没钱没地位,一无是处,你会那样做吗?”

  “或许你还会认为,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关于这个我认同,可你扪心自问,你这样,我会快乐的起来吗?金钱,确实是很重要,为它出卖自我,很正常。但你别忘了,做为一个人,是绝对不能出卖自己一辈子的。等你老了,不再像现在这样成熟漂亮了,你怎么办?”

  “做人不能太贪心,既想丈夫腰缠万贯,又想其对你温柔体贴,关怀备至;同时又希望子女成才,对你孝敬,自己又事业顺利,容颜永驻。这样十全十美的好事不会存在于现实当中的。你的前半生,无非都在憧憬着这样的幸事,可爸爸不是那种能让你完全满意的伴侣。”

  “他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小公务员,赚得不多,又升不了官;当你因为单位机构改革的缘故下岗待业时更是托不上关系,帮不了你。”

  “害得你被逼无奈,自己出面开起了饭店来贴补家用。呵呵,爱幻想、缺乏自信,同时身兼大多数女人劣性的你久而久之怎能对其看上眼?于是当他身患隐疾,不能履行做为一个丈夫的应尽义务时。你开始慢慢把目光投向了婚姻之外,接着,便开始了这三年来的错乱人生。”

  “情欲、爱欲、金钱欲、性欲;这些东西你什么都想得到,所以你心底里的潜意识一直在左右着你的思想以及行为。时间一长,沉沦与这些的你已经有了自我放逐的倾向。在我看来,你所讲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才这么做,也是由这潜意识逐渐引申,进而转化成你内心里最想当然的结论了吧?”

  “世界上任何东西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亲情、友情、爱情会因为各种各样地事发生变化。人跟人的相处其实很微妙,很善变;频繁了,会厌倦;疏远了,又会很怀念。我们永远都猜不透下一秒的时候,大家的关系会如何。比如海建,他跟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今后又会发展成什么样?我无法知晓。”

  “我只知道,你现在喜欢他,甚至爱他。能够为他苦心孤诣地求我放过他。

  呵呵,可是,我偏偏记得在早上的时候,你除了他,还要求我放过另一个跟你有过关系的男人……夏天洪。怎么,只过了数小时,你就只顾着保全海建,而忽视了夏天洪?你瞧这,不正是一种改变吗?”

  “好了,说了这么多,够你仔细琢磨的了。如果你觉得我讲的有点道理,就请好好反思一下这三年来你的所作所为。如果,你认为不是的话,那就……当我是在大放厥词好了。”

  结束了这段段深意,句句诛心的话语后。长出了口气的我朝椅背一靠,毫无表情地望着已掩面饮泣的我妈。她的双肩耸动着,哀婉凄绝的哭声从其嗓子里冒出,好似黄莺涕鸣,杜鹃嘤嘤。夺眶而出地热泪也从其指缝中流出,滴溅在已落在她身前的毛巾上。

  “阿军,你怎么,怎么能这么说阿姨!”正当我调整了下坐姿,顺手取烟之时,身后便传来了海建畏惧,但又暗含着激愤地质问。

  我带着一缕淡淡的笑容,转首看了他一眼,之后回头,点上了烟,洒然吐出烟圈。“你都听见了?呵呵,没关系,有些事,还是说开了比较好。”

  已穿上了裤子,但上身依然光着的他没有接话,而是选择来到我妈跟前,扶住了她的肩头。“阿姨,不管你和谁有过,我绝不会对你变心的!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将来更会是这样!”

  听见他如此情深意厚地告白,我嘴角上挑,无声冷笑着,像是闻得了一个十分好笑的趣事一样。

  “海建,我……他……呜……”哭的泪痕满面,梨花带雨的我妈抬首望了下他,言语吱唔地哽咽着,随后便扑进了他的怀里,继续凄厉地嚎啕起来。

  “妈,我在这里答应你。海建,也请你再次放宽心。只要你跟着我和妍舞,不动任何歪心,我是不会对你开枪的。昨天下午跟你所说的条件也依然有效。还有,你们两个的事,也随你们好了。”

  此话说毕,我站起了身,提起背包,走到公寓外门前。随后再次看向正抱在一起的他俩,并吐声道:“安慰好我妈后请穿好衣服,我们去一个地方。”

  他把目光转向了我,犹豫了一会儿,才颔首答应下来。得到回应的我当然不再停留,开门出了公寓,行至楼下,边抽烟边等待着。

  半个小时后,他终于穿戴齐整,站到了我的面前。

  “她怎样?”见到他,我丢掉了等待期间所抽的第三根烟,淡然而道。

  “吃了点巧克力,现在躺在床上。”他一面肃声回答,一面握紧了双拳,但眨眼间,就已经松开了。

  “想揍我?”我双眼一挑,带着讥讽,同时又意味深长地轻笑道。

  “放心,我妈不会做自杀那样的傻事的。她虽有很多女人所特有的缺点,但其恰好又怀有一个女人普遍都存在的优点。那就是当灾祸甚至苦难来临时,女人往往可以表现出比我们男人更沉稳、更坚忍、更能适应生活的变故,更能爆发超越人的极限的潜能。换个通俗点的说法,便是她们女人比男人更懂得好死不如赖活着这句话的含义。”

  “你不是人!没有哪个儿子会对自己母亲讲那样的话!”

  或许是我此时的这份态度把他给惹恼了。只见其再度攥起了拳,咬着牙,肥嘟嘟地面腮被带起一波波的肉浪。“现在法律都管不上关于男女感情的事。你应该尊重她做出的选择,我跟她是真心相爱,不是什么苟合!从小我就喜欢她,希望她是我的母亲!这份情感你明白吗?明白吗!”

  一边如此激烈地说着,他一边还伸手拽住了我的胳膊,一边唾液横飞地愤青道:“对,我是偷用了她留给你的钱!可我那是鬼迷心窍,人都会犯错误的,是不是?你不能利用我这一个仅有的污点来对我施行折磨!就像你刚说的那样,人不能太贪心,我一点都不贪心,只想吃的稍微好点,用的好点,穿的好点,还有跟喜欢的女人在一起。你倒是说说,我贪心吗!”

  我没有回答,依旧泛着一抹不可琢磨的笑意,静静地跟其对视着。

  “阿姨跟那些男人的事,我也知道。”见我如此,他握住我胳膊的手也逐渐地松弛了下去。耷拉着脸,满是颓色。“你能狠得下心肠去报复他们。难道我就不想吗?可我有父母,家里还有那么多亲戚。要是我出了事,我爸妈还能在那一大家子人里面抬起头吗?”

  “呵呵。”终于笑出声的我抖了下肩膀,挣脱开他的抓握后,淡然道:“昨晚的事你几乎全程参与了。上了贼船,想下去,不容易呀!”

  “变,变态!”他脸色晦暗、神情复杂地对我嚅嗫着。身体也似乎在这一瞬间伛偻了下去。

  见其不再言语,我便从背包里取出两顶帽子。一顶鸭舌帽戴在自己头上,另一顶渔夫帽则递给了他。随后拍了拍他的背脊小声而神秘地说道:“你不是说我变态,没人性吗?到了下面我们去的那个地方,你会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泯灭人性,惨绝人寰!”.

  ***********************************.

  大约四十几分钟后,前后换乘了三辆公交车,又步行了数百米的我俩。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紧邻东海大学,仅二公里左右距离的居民聚集区内的一幢住宅楼前。

  “还记得昨天说过的那个隐藏在幕后,始终都没显露身份的杀人魔吗?”站在这幢样式普通的住宅楼前,我语气平缓地问着身边的海建。

  “知道。”

  瞥了眼心不在焉的海建,我一面伸手示意其上楼,一面轻声道:“这楼上的其中一套房子,便是近二十日前我被他关押过的地方。也许是出于某种考虑吧,事后他把门房钥匙都留给了我。几天前我和同伴又到过这儿,然后发现了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

  他听到这里,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抖,原本已踩在楼梯上的一只脚也已收了回来。眼神中又浮现出昨夜出现过的惊悸。“里面有,有死人!”

  “死人?不不,没有死人。”我的嘴角斜斜挑起,展现出非常彻骨的冷意。

  “先上去吧!只有结合着现场,我才可以向你详细叙述那个杀人魔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接着迈出沉重而迟缓的脚步,随我向上而去。

  很快,我就和他先后走入了房子。此房的面积大概在七十平米左右,标准的二室一厅结构,装修跟家具都极为陈旧。除了最靠里的一间卧室门房紧闭以外,其它屋子都敞开着房门。只不过因为窗帘被合上的原因,室内的整体环境显得十分阴森暗谧。

  我目光如梭的扫视着客厅,其中的一个角落,正是上回我同杀人魔直面对话的地点。

  “桌子上怎么放了这么大的镜子?”

  就在此时,海建的一声轻语把我的注意力转至了他那儿。只见其伸手触摸着被平置在客厅另一角,老款四方型式样餐桌上的一面很长很大的玻璃镜。

  “别管这个了,下面我要说的,你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我继续向前走,行至最靠里的那间卧室门前,用钥匙打开,推门而入。

  一股异样、浓烈的,参杂着空气净化剂以及腐败透烂的浑浊气味迅急扑至我的面前。随之跟来的海建更是捂住鼻子,发出一阵阵的干呕。

  这间卧室里没有床,没有柜子,桌椅等居家必备的应有事物。透过从帘布缝隙所照射进来的光线,只能见到空荡的房间一侧,摆放着两罐长条形状,颜色各异,罐体注明“氮气”字样的瓶子。

  在往旁边探巡,一柄沾满了血迹,周遭已呈黑褐色的长刀;一台电动式绞肉机,一叠被用空的精盐包装袋,一个半人高的木质大水桶,几根带金属喷嘴的橡皮管。这些东西,此刻正无一例外的呈现在我俩的眼前。

  “看,这几样原本毫无关联现在放在你的面前,对此有何感想?”我搂过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海建。一面对其轻声耳语,一面缓步朝那个半人高的水桶走去。

  到了近前,水桶里所散发出来的恶臭愈加的浓重。气味钻入了我俩的鼻子,不仅让我一阵皱眉,更是刺激得海建喉头剧烈地耸动。很明显,他就快吐了。

  水桶的最下面,漂浮着一层暗红色,混合着液体的沫状肉渣。我弯下腰,将头探至桶边,同时也没忘了把海建的脑袋压下。

  “呵呵,我第一次看到这个的时候,吐了好久好久。”我强按着想挣开身子的他,语气冷静,却也略带着一丝阴鹫。“是的,这里是没有尸体。确切地说,没有完整的尸体。那么,你说,他们都到哪儿了呢?”

  “呕……呕……”他实在是不能忍受了,蓦然张嘴,将数小时前吃进肚里的食物都吐进了水桶里。迅急之间,本来犹如水面一样平寂的桶底,开始掀起了波澜。红白黄绿,各种各样的颜色在里面涌动、荡漾。升腾起的酸恶浓臭,更是像离弦之箭一样,猛烈地冲击着我们的嗅觉。

  “吐吧!吐干净了,我再跟你谈谈那个杀人魔的狠辣手段。”我拍揉着他的背,嘴上说话的同时,双眼则飘向了一旁,神游物外。
TOP Posted: 04-26 20:27 #78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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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屋子里依旧充斥着幽暗、腐朽,污浊糜烂的空气在里面盘绕,令人窒息。虽然有几缕代表着光明的斜晖通过窗帘的细缝掠进室内,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我已经蹲在了那些杀人魔留下的器具之前,默然无声地望着它们。这些没有生命,几近冰冷的物品。在有心人,特别是像杀人魔这样的家伙手里,发挥出的强大作用,普通人怎会想象地出来?

  “阿军,你,你别待在那儿了。出来吧!”

  没等我多思索一会儿,已吐空肚内秽物,跑进卫生间漱口的海建再次来到了这间代表着邪恶、疯狂、恐怖的屋子门外,言语怯懦地对我恳求道。

  听见这话,我没有迟疑的站起身,但并没有马上出去,而是走到了窗前,取出随身携带地伸缩式钢棍,用它拨开帘布的一侧,仔细地看了看被白色胶带密封地窗户四角。然后才重新拉好帘子,收起钢棍,揉着鼻子关门出屋。

  “去那里坐下吧。”望着脸色苍白,惴惴不安地海建。我的语气非常缓慢,但是却异常的清晰和铿锵有力。再配合那几乎命令般的眼神和手势,心虚胆颤的他便乖顺地坐在了客厅的一张椅子上。

  “再问你一次,对那几样东西,有何感想?”很快,侧立与他身前的我再次向其道出了问题。

  他拼命地摇着脑袋,可笑的模样使我原本紧绷着的脸颊也开始渐渐松开。口中的话语更加凸现出强烈地调侃以及恶趣味道:“好吧。下面,就由我来为你转述当时我同伴跟我见识到这些后所做出的共同分析。顺便,也请你好好的体会一下,为什么人们常说,我们人类才是这世界上最残忍的生物!”

  讲到这,我伸手捏了几下腮帮,之后叉着双手,不慌不忙,不疾不徐的开始了陈述:“想必你昨天也应该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切的开端,都缘于两个多个月前的,发生在我所就读的大学后门外野地附近的凶杀案。杀人魔伙同一位女子,杀掉了被那女子骗至而来的一个男人。随后,那位女子在这儿,也就是这套房子内,被杀人魔灭口。尸体,则就地被他处理掉了!”

  “什么!那,那里面……”他大张着嘴,伸出根手指,颤巍巍地朝向那间刚进去过的屋子。

  我点了一下头,随后接着讲道:“刚才你也见过了。事实上,马上我所要说的,就是我同伴当时所作出的推论。他的意思,便是杀人魔利用了屋内事先准备的那些器具,将尸体冷冻、切割、然后绞烂、稀释;最后通过下水道,将其倾泻掉。”

  “呜……”他又开始捂嘴干呕。虽然,已经没什么可以吐出,但这并不能妨碍他体内肠胃因为我讲述的事实关系而产生的剧烈痉挛。

  “人的体内,一般拥有二百零六根骨头,六百三十九块肌肉以及七大器官系统和基本组织。除了这些以外,其他百分之七十都是由水组成的,其主要成分,包括血液、组织液和淋巴液。那么如果采用一般像屠夫那样的手段,尸体处理现场就一定会有血迹留下。”

  “但是那位杀人魔很聪明,异常残忍的他采取了一个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的方法:利用氮气将尸体急冻,等其内部的血以及其他器官液体呈固体状,便用刀肢解,现场还不会搞得鲜血淋漓;四肢和躯干切下来后,再拿到绞肉机里剁烂。”

  “当然了,头颅以及绞完后剩下的骨骼比较难处理;不过这也同样难不倒那位杀人魔,用氮气将这些进行二次冷冻,冻至发干,发脆之后,只需在地上铺一层厚棉布,再加上什么锤子之类的钝器,就能把那些逐个逐个的敲成碎块,碾为齑粉了。”

  我一面说,一面还张手做出拎锤砸物状。恐怖绝伦地言论在我的嘴里,变成一段仿佛再平常不过的故事一样。直白,而且毫无掩饰。

  海建呢?此时的他就如同一头受了惊扰的肥猪一般,猛然窜起。再次闯入了卫生间,把住马桶边缘,声嘶力竭地干呕起来。

  “呵呵。”我一脸讥笑的来到卫生间门外,单肘支着门框,继续对着趴在马桶前,埋首嚎呕的他言语着:“被绞烂碾碎的骨肉,被他倒进了木桶,在加入水和盐,充分搅拌均匀后,顺着这马桶,或者那浴缸的落水管倒掉。”

  “其它例如衣服、手机、钱包之类的个人物品,则拿到荒郊野外生火销毁。

  唉!本来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从世界上消失了。你说,跟他比起来,我和妍舞昨晚的所作所为,是不是温柔了许多?”

  “我,我不知道,咳咳,不知道。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脸上挂满鼻涕眼泪的他摇晃着直起了身子,神情愤懑且又心有余悸,冲我发问的语气里更是带着非常明显地悲怆之意。

  “简单呀。”我的嘴角,微微向上一挑,扬起了一个淡淡的弧度。“你不是说过,会对我妈永不变心吗?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今后将和她生活在一起是不?让我来告诉你吧!真正爱一个人,不只是去拼命占有,索取;而是一种从内心发出的关心和照顾,没有华丽的言语,没有哗众取宠的行动;甜言蜜语是不足以采信的,装乖卖憨更不可取。”

  讲到这儿,我进了卫生间,一把拍住他的肩膀,然后继续朗声道:“你如果真爱她,就请你快点成熟起来。这世界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太平,像这样你死我活的事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如其来。如果没有一颗坚强的心脏,危险一来,你谈何去爱她,去保护她,为其挡风遮雨?”

  “我记得,法国大文豪罗曼?罗兰曾经这样说过:『认清这个世界,然后爱他。』这个下午,我先让你看到了这世上为数不多,但确实存在的残酷与狠毒。

  现在,我再将罗曼?罗兰的这话,综合我的理解送给你,认清这个世界,不管其如何丑恶,如何鄙陋,请带着自身对于爱的认知和温情,坚持在你自己的路上,一直走下去。”

  我微笑着,将上述话语讲了出来。

  “你是认真的?”他的情绪已渐趋平稳,一边问,一边还用衣袖擦着脸上的涕泪垢污。

  “你信,那就是真的;反之便是假的了。”我放开了他的肩头,双手揣进裤兜,转身回到了客厅,目色悠然地扫视着四周。

  不一会儿,他也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那张圆脸上溅满清洗时遗留的水珠,不时的顺着脸颊,滑落至地面上。

  我俩彼此无言,悄无声息的各自思索。只余楼下沿街叫卖物品的小贩,那苍凉绵厚的长音,穿透了空气阻隔,袅袅地在我们耳边缭绕。

  “你对我这样。都是为了考验我,看我有没有保护你妈的决心,对不?”站在我身侧,沉默了半晌的他终于开口了。

  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主动跳出了这个有点沉重的话题。“你知道吗?为何杀人魔会将钥匙留给我?”

  见他不解的摇首,我突然朝他露出了一丝笑容。“他想陷害我!”

  “啊!”

  看着他一脸懵懂,瞠目结舌的模样,我继续说着,嘴里的话也带着几分了然的意味:“他对我很熟悉的,知道我是个什么都想清楚,什么都要知道,求知欲很强烈的人。把我绑到这儿,又留给我钥匙,还在几次QQ聊天中提醒我到这里来瞧瞧。”

  “他那么聪明、狡诈的人,事后会留下痕迹吗?那么好了,只要我跟我同伴一进来,这里就会遗留下我们的指纹、脚印、毛发以及汗液油脂之类的蛛丝马迹了。要是一旦警察发现了这里,那么我们……”

  “什么!那我刚才吐在桶里那些东西?”他的表情很是惊愕,双腿一软,身子又矮了下去。

  “所以嘛!如果你有决心、有毅力保护我妈的话,那还请你在我面前表现一下。”说着话的我,从摆在地上的背包里拿出了一副橡胶手套跟几块毛巾。“带上它,把桶里的那堆秽物倒掉,再好好的打扫打扫,弄干净我们残留的痕迹。”

  看他带着满脸不愿,却又无可奈何的接过那些东西。亦步亦趋地进屋,强忍着翻涌的反胃欲望,搬木桶,倒脏物,擦拭各处的勤勉模样。我的内心里顿时便闪动着病态的兴奋和狂热,偶尔甚至会亲昵地拍拍正在四下忙碌的他,夸赞了几句。

  “嘿嘿!胖子,岂不闻世上的事情都是虚而实之,实而实之,实而虚之,虚而虚之;这虚实真假之道,你不懂,不懂的呀!”

  已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的我,泛着琢磨不透、含义万千的笑容,无声自语。

  ***    ***    ***    ***.

  夜已经深了。浓墨一样的天上,连一个弯月牙都不曾出现。偶尔有一颗星芒带着凉意从夜空中闪过,炽白的光亮又是那般凄凉惨然。风,是黄昏时分刮起来的,开始还带着几分温柔,丝丝缕缕的,漫动着柳梢、树叶,到后来便愈发迅猛强劲起来,顺着劲的风势,几乎有着野牛一样的凶蛮,在东州的上空漫卷着,奔突着。

  “早点上去休息吧!累了一下午了。”

  温声轻语地将满面憔悴地海建送至我们所暂居的楼房门道口,并目送其上楼以后。我就摸出了妍舞给我的,跟她同一个款式的卫星电话,开启里面的追踪功能,查看了一番。

  五分钟之后,电话屏上的两个红色目标节点归于一处,无任何异常发生。见此,我便关掉了追踪功能,随后拨打起了妍舞的电话。

  “处理掉几个了?”那头刚接通,我就迫不及待地询问起来。

  “一个。现在在朝宁州方向进发。”顺着她平静的语气一同传来的,是汽车高速飞驰,与空气摩擦所产生的气流声。

  听到这个,我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会不会制作一种很特殊的道具?”

  “什么意思?”她的语气里充满着不解。

  我眼珠一转,随后整理好措辞,将我所需要的道具简明扼要地叙述了一遍。

  她听后,没有任何作任何思考,很快就答应下来了。

  讲完这个的我正要跟其告挂,她却出声了:“明天中午,有人要见我们。”

  “谁?”这次轮到我疑惑了。

  “一个对你我来说都算是大人物的家伙。当然,我认识他。”

  能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大人物,想必不会是个好相与的人。随即,我的眉头开始纠结,口气也凝重了许多:“他找我们,有何事?”

  “杀了那么多人,兴师问罪来了呗!”

  听她的意思,好象对那位大人物也没有多么在意。而我则在脑子里一边展开着思考,一边提问式地猜测道:“警察?国安?还是其他政府部门?总不会是京城里某个部委的头头吧?”

  “最后一个沾点边了,不过你好象遗漏了国内一个最重要的权力机构。”听地出来,她在启发我。

  “不会吧!”经她这么一提醒,我那已经有些困惑地脑子里霎时就蹦出了两个字,而且顺嘴就道了出来:“军方!”

  “Bingo!”那头传来了她如此的作答。

  “那我们不是死定了?哈哈!那我一定要死在他们特种部队的手里,不然就跟他们急!”此刻的我已经恍然顿悟,如果军方的来人真是来找我们的麻烦,妍舞就不会用那么轻松,甚至戏谑的语气来提及此事了。于是,我的回话里也充分体现着诙谐幽默之色。

  “呵呵,先跟你通个气。免得到时候你丢糗,具体的等我们明天中午去的时候再谈。”话说完,她便利索地挂断了电话。

  我微微摇首,之后也收起了卫星电话,迈步上楼。

  进了房间,我脱下衣服,把下午在杀人碎尸现场穿过的鞋子用塑料袋装好,然后从桌上启开一罐可乐,并打开笔记本电脑,继续利用监视器,边喝可乐边察看着楼上的情形。

  楼上没有开灯,但监控探头的红外微光功能还是可以让我看清那里的状况。

  身处于主卧室,还穿着下午洗澡后换上的粉色鸡心领棉衫的我妈正背对着探头,侧躺在床上。她下身以及胸腹处裹盖着被子,而螓首则紧埋于枕心,满头的波浪长发纷乱地铺散在上面,随着阵阵微弱地娇颤无风拂曳。那道优美,但却略显消瘦的背影则清晰无疑地纂刻出最深沉的感伤。

  “你还在哭泣?”我心底闪过一抹深沉的悲哀,但这瞬间就被冷静所取代。

  “女人,恰如其分的眼泪会让男人退让,妥协。但多了,效果就会相反。”

  看过我妈,我又向另一格画面瞟去。继昨晚的杀戮之夜以后,今下又遭受恐怖作案手法讲座的海建已如惊弓之鸟。体形肥胖的他此刻正把全身都缩进了被子里,但这样还不足以驱赶掉他内心的骇怕。他所在的房间内,顶灯、台灯、甚至壁挂灯都大开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使其那颗被这两天所经历的事情搅弄得千创百孔,失魂落魄的心脏感觉好受些。

  “有得有失,你还能再要求什么呢?”想着这话的我微微一笑,接着就离开了监视屏幕,进卫生间洗澡了。

  洗完身体,疲倦的我躺在了床上,斜眼望着夜空。月亮还躲在云层中休息,只留下几颗忽明忽暗的残星在那儿幽烁。

  “别来憔悴,偏我愁无限。坐望半幕天,也曾想,直述衷言。如今瑟瑟,秋风连翩时,终已晚,终成怨,愿见无由见。”

  口中轻喃刚上大一时自己填作的一首词曲,莫名的情绪也逐渐的充塞胸臆。

  很多事,就因为一念之差,造成了现在的这种局面。我骨子里并不是那种残忍好杀之人。但事已至此,软弱只会让前面的一切功亏一篑。只有选择继续的心硬下去,保持这种不留余地,杀伐果决地狠戾心态,才能最终登上胜利的彼岸。

  “何军,要撑到最后啊!何况,你并不孤单。”带着这种近乎于自我催眠的暗示,我慢慢地合上了双眼,缓缓沉眠……“为什么要把这件事说给他听?”

  不知不觉中,我又一次走入了梦的幻景:一辆白色的轿车在皎洁的月色下银光闪耀,它正停置与蜿蜒崎岖的公路一侧。车内有一男一女,男的,是经常会出现在我梦中的杀人魔;而女人,却不是前几次出现过的,那身染毒瘾,迫于威胁以及利诱跟杀人魔走到一起的女子。

  这个现在出现的女人,其容貌和身段都堪称不凡,一头齐肩的秀发,脸蛋精致,浅笑凝噎的眼神,下摆很短的纯黑吊带连衣裙,半露的胸脯微隆,结合的浑圆的臀部以及裹穿黑色丝袜的大腿,勾勒出一个十分完美的玲珑曲线。实是丰姿冶丽,天生尤物。

  坐在车里率先提问的,正是杀人魔。女人在听到他的问题后,继续摆出一副妩媚的笑容。“怎么?不可以吗?”

  “我讲给你听,是因为我相信你。可你这样……”杀人魔停下了话语,一面探出手,伸向女人的大腿,上下拂动;一面侧着头,静静的考虑着。

  “没事的啦!”女人将脑袋靠在了杀人魔的胸前。“你想要那笔钱,光我们两个是绝对不够的。我说给他听,不正是为了计划更保险一点吗?他认识几个混黑道的家伙,万一失手,他也可以叫人相救啊!咱们只不过要分他一份罢了。”

  “相隔这么远,他来得及吗?嗯,我想一下啊……对了,我有一个好主意,可以让他听我们的,想听不?”杀人魔沉吟着说道,手上的动作也开始更加的放肆,由大腿,渐渐向臀部游移,并撩开了裙摆,指间猛得冲股缝掠进。

  女人受此作弄,呼吸顿时开始加速。还不到一分钟,她便摇摆的身体挺了起来,把嘴凑到杀人魔的耳边:“快,我不行了,快操我,等会再说,等会再说,我受不了了。”

  “不是说不让我操了吗?”杀人魔的声音尽显狭促之意。

  “让你操,现在就让你操!快点!快点!”女人的身子几乎陷进了杀人魔的体内,娇腻骚浪地求欢更像是一首催人疯狂地魔曲。

  杀人魔凝视着发浪的女人,然后邪然一笑,便抱起她吻了起来,她张开了嘴巴,将杀人魔的舌头接纳了进去。两条贪婪的舌头贫拼命的吸吮着,与此同时,杀人魔还十分老练的挑开女人的衣裙吊带,摘掉了覆盖在乳头前的梅花型乳贴。

  随后,他用掌心摩着女人的乳房,手指夹着已竖起陡立的乳头拉扯着,捏搓着。

  “嗯……啊……想死我了。”每次拉扯,女人的嗓子眼里都会发出满足的呻吟。

  没多久,已把轿车座位调整平放的杀人魔斜躺在上,任女人那娇美丰满的身段压在其身上。她的衣服已经被弄到了腰侧,光着上身的她动手脱着杀人魔的衣服,然后贴住他,水蛇一般律动着,秀发披散着,在昏黄的车光下,尤显得性感迷人。

  杀人魔吻着她的脖子,一只手从腰滑下,伸进内裤里,摸着她的私处。她也把伸进裤子里抓捏他的阴茎,握住了就不撒手,使劲的上下套动。

  “我们去外面做吧?”恣玩性起的杀人魔忽然对正不住娇吟的女人提议道。

  “行……嗯……谁和你好了。”女人抬起了头,眼波似水,千娇百媚地回应着。

  衣衫不整的两人先后下了车。杀人魔将驾驶座的车门打开,接着就让女人弯曲着双腿站在地上,圆滚的臀部向上撅起,双手则把住车门。

  杀人魔将女人的丁字内裤向旁边一拉,在其露出阴户后顺势就在臀缝里抠了一把。顿时,女人的身体猛的抖了一下,并发出了轻嗔之声。他则举起手在眼前看了看,只见指尖上有晶莹的东西在闪烁。

  “你下面喷水了,想挨操了吧?”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淫笑,一巴掌扇在女人洁白的美臀上。

  女人放肆而又淫荡地扭了扭臀部,哼叫着,回应着他。丝毫不在意有可能出现的其它人车。

  “哼哼!”杀人魔得意的淫笑着,笑声里带着一丝明显的怨毒意味。

  他把已经硬挺的阴茎从裤子里面放了出来,捋了捋,随后捏着女人光滑的圆臀,将阴茎一点一点的挤进她的阴道里,耻骨死死的顶着她,动了起来。女人的两条玉腿都绷直了,双脚拼命的蹬着地。连绵地春吟,结合肉体相撞的“啪啪”

  声,显得格外的响亮。

  他掐着女人的腰,毫不怜惜的疯狂抽插着那圆滚的翘臀,嘴里更是低喝着:

  “搞死你,搞死你!让你浪!让你骚!让你随便乱说!”

  “是啊……我是骚货……快操……快使劲操!”女人大声叫嚷着,秀发在空中飞舞,滑腻白皙地脊背也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凄迷。

  抽插了百余下后,杀人魔取出了湿淋淋的阴茎。接着将女人拉起来,换了身位。然后再叫她低下了头,上身尽量的向前弯曲,形成一个拱形,将龟头纳入了檀口中。

  他把女人的头拼命的向下压,但因为两人体位的限制,并不能将阴茎捅入她的喉咙深处。女人明显并不满足于这种浅浅的吸裹,她向后一蹭,身子半蹲下去的同时嘴里也紧紧地含住了阴茎,用它戳着自己的口腔内壁拼命的吸吮。

  杀人魔的上身前探,双手顺着女人的背脊向前搓,抓住了腰部的衣裙往回一拉,露出了撅在空中的美臀,黑色的丁字内裤勒在深深的臀沟里,超乎寻常的美感和性感混搭在一起,似乎能让人产生强烈的视觉冲击。

  只见女人用舌面压住了马眼,顺着阴茎的正面舔到杀人魔的小腹下,然后再一路向上,舌尖划过腹肌、胸沟、下颌、鼻尖、脑门,与此同时她的身体自然而然地向前顶,再向上抬,等完成了整个舔舐的过程,她也已经站直了上身。

  “让我一次冲上高潮,好吗?”秀靥绯红,衣衫凌乱的女人正对着杀人魔,媚声腻气地渴求道。

  在粗喘的杀人魔没再多话,像饿狼一样的蹿上去,双手捏住美人的臀峰,两根手指插进她的股沟里,向两边抠着掰开,同时身子一转,抬起女人向车厢后部移动。

  “冤家!”女人哀哀怨怨地叫了一声。

  把女人压倒在车后座的他紧贴住女人,屁股前挺,硬硬的男根再次挤入了她双腿间的蜜穴内,紧接着就是猛烈的抽插、碰撞、呻吟、浪喘;最后在快乐的颠峰中,迎来生命精华的激射……“砰--啪!轰--轰……”

  我被嘈杂袭耳的烟花声给惊醒了。睁开朦胧地睡眼向外望去,天色还是雾暮沉寂,但美丽眩目的烟花在已经在空中流荡、绽放、进而消逝;以此周而复始,好似没有空隙。暗沉沉的天空,在它们的衬托下,绣上了五颜六色的花。

  望着窗外绚彩斑斓的烟火的表演,我没有了睡意。遂起身倚住床头,点上了烟,姿态颓废地抽着,感受着绵醇的烟味,在自己体内缭绕、沉淀……“今天是国庆节了啊!”

  拿起卫星电话的我看了眼日历,上面清楚的表明了时间--十月一日,凌晨四点五十分。

  决定最终命运的四十八小时,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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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山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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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三个小时后,完成我所托事情的妍舞,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公寓。她所花的时间,比预计的二十小时提前了十分钟。

  “这是你要的东西,还有道具。”随着她的话音,两样物件先后落入我的视线。掉在地板上,发出沉闷声响的前者是一个红白蓝三色相间的编织袋;扔在床上的后者,是一把造型精小、俗称“掌心雷”的贝雷塔9000袖珍自卫手枪。

  我没有先管那把比烟盒大不了多少的袖珍手枪,而是来到编织袋前,弯腰俯身,同时拉开了袋子的拉链。瞬时,浓重的血腥味便从袋子里飘出,不仅飞入了我的鼻子,还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袋子里的东西一共有五样,他们此刻各自展现在我眼中的,有惧怕、挣扎、不甘、绝望以及迷茫。

  “我还是不明白,你要这五样东西,有什么用?”

  表情稍显疲乏的妍舞也蹲到了身旁,开口相问。

  “我也不清楚,好象心里有种隐隐的感觉,需要这样做吧!”一面解释的我一面逐个逐个的伸手触碰着,翻弄着,目光扫在这五样东西的上面,内心感受着他们,体味着他们。

  “这家伙挂掉前,说过什么?”当摸到最后那样东西时,我顺口问道。

  “我跟他讲了,是你要取他的性命。他却不相信,还说你和他的关系很好。

  最后还恳求我带他来见你,还有你母亲。”妍舞语速平缓地回答着。

  “呵呵!”我眼睑下翻,阴沉地笑着,视线也落在了那样东西上。“你还是那么痴情啊!我的夏天洪,夏叔叔!”

  “好了,再摸就要把刚涂上的防腐剂给摸没了。关上拉链吧,空气都被污染了。”她拍了下还在抚摸那东西的我。顺势站了起来,朝屋外走去。

  “都是你亲手干的,你还怕这点血味?”将拉链重新拉上的我十分好奇地问着她。

  “杀人越多,洁癖越重。”她回转身子,淡淡地凝视着我。“你现在还不可能懂,以后会明白的。”

  “哦,还有这个。”她从兜里取出了一块电脑移动硬盘,掷给我。“这家伙和梅绍恩一个德行,喜欢玩自拍。我大概的瞧了下,里面有你的母亲。”

  “你呢?还出去?”我看着硬盘,嘴里则对其发问。

  “中午还要与人见面呢!”她伸了个懒腰,呵气连天道:“洗澡,睡觉,养足精神,就这么简单。”

  话音落下,她便再度转身,迈步而出……那道清瘦而冷峻的背影,在我的眼中,却显得尤为温暖……半晌之后,回过神来的我把笔记本电脑上的监视画面暂时关闭,然后将移动硬盘接入,操作了一番。进入磁盘分区,找到文件目录后,我发现了那多达四十余个的影音视频。其各个文件名都是用二到三个不同的英文字母命名的,看起来应该是中文名字的缩写。

  眼睛略微的一扫,我便瞅见了众多视频中有两个标注着“SXQ”的影音文件。随即,带上耳机的我晃动鼠标,点开了其中的一个。果不出意料,印入眼帘的,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色情场面。女主角,当然就是我的母亲。

  透过镜头画面所展示的角度以及室内的华美程度,我可以大致判断出来,摄像机是被放置在床头柜的一侧。拍摄地点,则是在一家星级宾馆酒店的房间内。

  出现在画面之中的男人,是一位三四十 岁左右,一米七五上下,尖嘴猴腮,猥琐异常的家伙。

  “哦!是你啊,吴忠发。”一眼就认出其人的我冷笑着揉着鼻子,紧接着便继续往下看去。

  我妈在视频里的穿着,可谓是艳若桃李,风情无限:成熟性感的胴体上,没有任何的外套,而是包裹着一套极其诱人的情趣内衣。而且,那套内衣是我曾经见过的。几乎透明的黑色胸罩上,两个乳晕处各镂有个小小的开口,完全将我妈那黑如葡萄的一双乳头给裸露了出来。

  此外,她的下身吊袜带上也镂着黑色的蕾丝边,吊袜带下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丁字裤;能罩住其阴户位置的是几缕透明的丝花,沿着阴户部份是开叉的,可以拨开,丁字裤腰身系带是用绑的黑细带,整条丁字裤除了前端有着小块近似透明的遮避物外,她的下体几乎是全裸着的。

  “哈哈!不错不错!骚货,看老子我怎样收拾你!”

  处于视频中的吴忠发,早已是欲火沸腾。他很快就将满脸羞赧,神情略有不愿的我妈放倒到在床上。三两下将自己的衣服脱光后,扑了过去,坐在床边,轻轻将其抱起,一双狼手以及嘴巴隔着近乎透明且有开口的黑色胸罩抚摸着,吸舔着。

  “嗯……嗯……吴老板--别--不要……”我妈哼哼唧唧的喘息着,一双洁白如玉的芊手,却已悄然的搂住了吴忠发的后颈。

  稍待片刻,吴忠发就将我妈翻过身,趴在床上,露出其紧包在窄小的黑色丁字内裤的翘臀。随后脱去内裤,揉捏着那隆起的肉丘。望着趴在床上,下体已经裸露的我妈,他那细长的阴茎早已经翘了起来。很快,那双作恶的狼手开始在其雪白丰满的胴体四处游走,特别是那托伏着那对丰挺乳房的性感胸罩,更使他性欲大增。

  泛着淫笑的他轻轻咬着我妈的玉背、丰臀、美腿,接着又将她翻过来,贪婪的舔着揉摸着酥乳,对着蜜穴更是又亲又舔,还把舌头伸进去,连续转圈。在他多路的侵犯下,我妈不由自主的发出娇柔的呻吟声,使他感到兴奋。

  遂分开那双滑腻香嫩的大腿,将矗立已久,已带上避孕套的阴茎插了进去,有节奏的抽插着。顿时,我妈便将双腿盘在他的腰上,双手搭至其肩上,发出的春吟声也是不绝与耳。

  “呼!呼!骚货!老子的鸡巴怎样?啊?捅的你爽不?说话呀?”镜头里的吴忠发一边挺动腰身,一边还用力地揉捏我妈的丰乳。嘴上的下流言语更我的耳中不住回荡。

  身处于吴忠发身下的我妈最先并没有回应他,眉头紧蹙,双目微合,朱唇轻启,嗓子里所传出来的吟叫声虽然悦耳,但同时又带有一丝无可奈何的情绪。那对鼓涨的酥乳悬垂在胸前,勃起的黑紫色乳头在半空中摇摆不定。

  “嗯……吴老板……你……你真厉害……我……我好爽!”但很快,面对已经加重抽插深度,并且还提高了力度以及速度的吴忠发。将头深深埋到了双臂之间,只有满头的秀发随身子晃动以至乱纷纷地飞舞着的我妈便再也控制不了内心的情欲燃烧。猛地仰首,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如痴如醉,嘴里还不停地恭维奉承着在她身上耸动冲击的吴忠发。

  就这样插了十余分钟后,他拔出了阴茎,又将我妈翻过身,揽起纤腰。这一下我妈便顺势起来,跪伏在床上,撅着挺翘的臀部。光滑的肉体在昏黄的灯光下格外的迷人。

  他从后面插了进去,有节奏的抽动着,我妈继续呻吟着,他的身体也撞击着翘臀,发出了“啪啪”的声音。不一会,那圆翘的臀部就被其撞得发红。见此,他再次将阴茎拿了出来,换了个避孕套之后拍了拍我妈的臀部,并带着命令的口吻说道:“来,让老子我给你开开后庭!”

  说完他不等我妈有所表示,一手扒开了她雪白的臀沟,另一手则伸到嘴边,沾了点口水,接着用其在我妈的菊门四周抠弄转揉。这么搞了一分多钟以后,他便将阴茎对准了菊门,深吸一口空气,猛然前送,插了进去。

  “啊……”我妈大叫着。阴茎刺穿了其圆润翘立的臀部,深深地插进了菊门之内,凶狠,而且不留丝毫余地在里面抽插奸淫着。他的双手也没有停下,绕过我妈丰满的上身,抓在她的那对浑圆的乳房上,用他有力的大手使劲地揉捏这两个雪白的肉峰,手指更是尤如利钳,用力地揉捏两颗黑紫的乳头。受此淫弄的我妈不停地大声浪吟着。他则使劲拍打着雪白的翘臀,然后继续着猛烈抽送。

  “疼‥‥不要……呃……噢……喔……轻……啊……哦……啊……”

  脸上已泛起兴奋、交织着痛苦神情的我妈终是遏止不住她心底的矜持了。稍作抵抗后,那欲拒还迎的呻吟声开始逐渐地大了起来,鼻翼间的喘息声更是分外明显。

  背对着吴忠发的她,手竟然开始把着那根已经在其菊门内骋送了百十下的阴茎,取出后狠狠地一压,一下就送进了自己的蜜穴之中,继续腰扭臀摆了起来。

  她像是一头情欲高涨的母兽般得更加有力,越加放浪,狠狠在他的身前晃动,摇摆。

  面对这如此主动的我妈,吴忠发的抽刺也变得愈加狂放。双手上抬,一把拽牢了她的长发,像骑着一匹最美艳,最华丽地母马一样,尽力飞驰,纵情遨游在这欢愉的战场上。

  或许是饱满的顶胀感发挥了作用,使得神态已然痴狂我妈更加地发疯。在她一轮频率飞快地上下蹿动后,吴忠发的面容猛然发紧,屁股疯狂地耸动着,随后就爆发了。

  与此同时,我妈也到达了高潮的峰顶,可能是觉得她的里面渗漏出一阵炽热精液,灼熨得她舒畅爽快的关系。她的一声长吟如江水奔流,从头发尖颤悸到脚底。蜜穴更是仍在紧缩,还在吮吸。直至半分钟后,她的身子才跌落在床上,累得脚酸腰软,浑身乏力的吴忠发更是喘着粗气,贴着我妈的胴体,趴倒在她的背上。几秒以后,视频画面就播放完毕,瞬即闪没。

  看完这第一个视频后,我站起身,来到仍放在地上的那个编织袋前,拉开拉链,瞧了一下,然后拿出五样东西之中的其中一样。然后再度回到笔记本电脑前落坐,一面点开关于我妈的第二个视频,一面冷眼阴笑地对着那样东西道:“吴老板,没有想到吧?二年多前一次平常无奇地猎艳,却让你换来了今天的这个结局。”

  “再看看吧!虽然,你已经看不到了。”我单手将那样东西举至与屏幕等高的位置,自己的视线,则再度转移到了视频之中。

  这个视频场景与前个不同,除了画面转到了宾馆房间内的浴室之外,摄像机也不是固定不动的。它已经被吴忠发拿在了手中,并且随着镜头的推进,慢慢地显现出我妈的身形。

  伫立在浴室的那面大镜子前,身穿靛蓝色露胸束腰连体内衣,梳理着秀发的我妈一见到镜头就露出了嗔羞加杂,含义万千的娇媚神情。朱唇里的话更是表达出少许地不满:“不要拍了嘛吴老板!您看这两天我都被你拍成什么了!”

  “行啊!你不让老子拍,老子那份保单就给别的保险公司算了。反正老子我言出必行,不让老子在这三天尽兴,你就不要怪老子放你鸽子!”

  随着吴忠发盛气颐指的话外音,镜头向下一挫,出现在画面中的,全都是白玉如暇地砖,以及一块在那儿铺设的白色浴巾。与之而来的,还有我妈那柔声腻气,略带讨好的话语:“别呀!吴老板!我这么大年纪了,一个人来宁州打工也不容易的啦!呵呵,刚才只是跟您开个玩笑罢了,您可别往心里去。您看,这两天我不都是在按照您的意思来吗?”

  “嗯!其实你还行,比起另外几个保险公司的业务员要好多了。嘿嘿!长得漂亮,身材保养的这么好不说,床上的功夫吗?啧啧啧,也真是让老子非常地满意呀!”镜头依然没有上扬,只有吴忠发那轻浮,充满淫荡气息的讲话声在耳机中回响。

  “嗯……讨厌……这两天您都弄了我多少次了……我……我那儿可都有点儿肿了。”

  仅仅是十几秒后,镜头中就出现了我妈矫揉造作的说话以及那含羞带臊的面容。她的脊背紧靠着盥洗台的壁角,双眸微闭,上身微微摇摆着。而吴忠发的一只手则从镜头这边伸了过来,撑开连体内衣的上沿,在我妈丰挺的乳房里抓揉起来。

  “妈了个逼的!你这奶子在老子我玩过的女人中,绝对能排进前三!花这么多钱,也算是值得了!”单手持摄像机的吴忠发缓缓向我妈贴近,一面亲吻着她的脸颊,一面抚摩着她粉白饱满的丰乳。不仅如此,他还张开嘴,在其耳际边吹着热气,并继续轻薄着她:“骚货,给老子说说,这两天老子都在什么地方操过你?”

  “啊?哎哟!您轻点嘛!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双颊酡红的我妈刚露出一点不情愿的苗头,就遭受到在其乳房中游弋的狼手更加用劲地蹂躏。

  吃痛之下,秀眉紧蹙的她很快便调整了过来,泛着一抹娇羞媚惑的笑容,轻启朱唇道:“这,这几天,不光在这里,您在很多地方都弄过我,唔……”

  她正要这么往下说,吴忠发那只在其胸前游走的手就抬了起来,捉住了她的下颚不算,两根手指还强行戳进了她的唇腔里搅拌着。同时传来的,还有他近乎命令似的口吻:“什么弄?别他妈的装!要给老子说操!明白不明白!”

  在这之后,见我妈忙不迭地眨动着眼睛。他才抽出了手指,继续揉起那双丰乳。

  “咳咳。”我妈干呛了几下,随后接着就摆出一副奉承似得笑靥,低声道:

  “您在很多地方都,都操过我。例如,例如这家酒店餐厅部的经理室,餐厅包厢以及,以及安全通道。还有,还有您公司的会议厅,地下停车场……”

  “嗬!吴忠发,你还真算的上色中老手啊!”听到我妈的一一举例,我便伸起右手,拍了把在左手中提举着的那样东西。

  “哈哈!”处于屏幕里面的他则在我妈复述完他们经历的交媾之所后淫笑了起来。接着,他就顺势抓住我妈的芊手往下探至其胯下。一碰到他裤子里发硬的东西,我妈的手便有些发颤,想缩回去,但被他死死按住不放。我妈稍稍挣扎了一下后,终于贴着他的上身,放手隔着裤子抚揉起他的阴茎。与此同时,摄像镜头一直都跟着我妈,她的妩媚,她的娇艳,都尽收入我的眼底。

  也许是躺在他怀里为其服务有些不便,很快,他就示意我妈跪下。我妈依其言,跪在他面前,铺着白色浴巾的地砖上。褪下他的四角内裤,掏出那根的再度膨胀的阴茎,然后用手握住它,慢慢地套弄起来。

  “用你的嘴给老子我好好服务。”他的说话声带上了些许的急促,镜头也开始有点轻微地颤抖。

  听到他话语的我妈慢慢将朱唇贴近。她先是轻轻地吻着龟头上的马眼,然后张开嘴,轻轻的含住那紫红发亮的龟头,再用舌头舔着,在龟头下面的沟槽里滑动,不时又用香唇吸吮、用贝齿轻咬。紧接着,她的螓首上上下下套弄着阴茎,他也配合着我妈的速度挺送起腰,希望这样能干的深一点。

  屁股急速摆动的他,阴茎则在我妈的唇腔内肆意抽插着。受此影响,只见我妈她柳眉深锁,双腮更是涨得鼓鼓的。这时候的他也用空出来的左手抚摸她平滑柔嫩的脊背。

  我妈水汪汪的凤眼流转着迷蒙的水光,粉脸泛出桃红色的艳姿。她不停地扭动娇躯,朱唇始终都没有离开过他的阴茎。如此放荡的行为,使得他开始大声地叫嚷起来:“啊……爽--你--你这骚货的小嘴真他妈的浪--啊……老子操你一百遍都还不过瘾--啊!”

  他的阴茎被我妈吸裹着,品尝着,那种酥麻的快感扩散到全身四肢百骸。几分钟后,他抽出了阴茎,遂摆弄着被舐吮套弄得坚硬铁,青筋暴露的雄根,一左一右地在我妈通红的脸颊上拍打,滚碾,右手还使劲地在阴茎上撸动。丝丝粘稠的口水以及掺杂龟头分泌出来的汁液很快就涂满在她的面容上。

  “快!快点吸我的蛋蛋!”又将近四五分钟后,画面开始猛烈地抖动起来。

  直至一阵杂音过去,我才继续能看清里面的情形。原来摄像机已被吴忠发搁在了盥洗台右侧,他撸动自己阴茎的同时挥动着另一只手,把住我妈的脑袋,将其朝自己的阴囊处按去。

  我妈娇哼着一路向下,十分配合地含舔着他的阴囊。那时的她就像个最敬业的妓女,对着阴囊上吮下噬,连一丝缝隙都没有放过。整团黑乎乎地囊袋被她的唾液都弄湿了,显得异常油亮。

  “呃!射啦!”随着吴忠发的一声闷喝,紫红色的龟头顶端终于飞溅出一弧白浊的精液。它由上而下,快速抛落至我妈的头顶,并顺着发梢,缓缓朝她的脸部滑下,跟已经挂在她脸上的粘稠汁液混合在一起。接着继续流淌,直到落进那道性感幽深,惹人遐想的乳沟里……两段淫糜秽乱的性交视频全部看完了。我重新调出九宫格监控画面,此刻,楼上的我妈和海建都已经起床。但这回他俩没有像昨日一样凑合在一块儿,而是各自倨促在房间里,神情表现各异。

  身于主卧,在窗边静坐凝思的我妈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忧郁表情。可以想象昨日我的那番话给她带来的影响有多么的大。

  跟其相反的是,副卧之内的海建则像一头被囚禁已久的困兽一般来回不停地踱步。几次行至门前,他都抬起了手,想开门出去。但每到最后,面目挣扎,心理斗争十分激烈的他还是没有那么做。

  “人,一定要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优秀素质。不然,一辈子都会是个失败者。”起身离座,将手里的东西又放入编织袋,走至窗前的我一面望着乌云蔽日的天空,一面轻声自吟道:“手机钱包被妍舞没收,身上除了身份证以及一张存折,再无余物的你们,还能去哪儿呢?耐心等待吧!很快,大家都会有各自的最后归宿!”

  “啪嗒。”

  一颗黄豆大小的雨珠,打在了窗户上。

  下雨了。

  ***    ***    ***    ***


      秋风冷雨倾泻,淅淅沥沥的敲打着车窗外的大千万景,给人一种萧索涩然的别致韵味。

  现在已是中午。因为大雨的关系,街上的行人并不多。我环胸坐在一辆正由妍舞驾驶的汽车上闭目养神,品尝着南方如酥润雨的秋日气象。

  “肋骨怎么样了?”行至半途时,一直沉默地驾车的妍舞终于说话了。

  “你的骨伤药效果很是不错,我已经感觉不到那里的隐痛了。”我睁开了眼睛,探手摸着伤处。“幸亏那麻子脸当时没用刀,不然我那天就完蛋了。”

  “他是手下留情了。”她露出了一丝笑容,其内,透出了一种非常了然的意味。

  不过我却没有多想,而是直奔另一个让我感到好奇的问题。“军方来人是谁啊?”

  “总参谋部。主管情报以及外交事务的副总长,中将张抚生。”妍舞毫无迟滞,粲然相告。

  “哦。”我揉了几下太阳穴,侧首望外。“我意外入局,是不是?”

  “身已在局中,身已不由己。”她用十个字概括了一切。

  我回首瞧着她,碰巧她也在看我。彼此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我俩在二十分钟后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东州市军分区直属招待所。

  刚下车,一位身着校官军装,面色肃穆的男子就来到了我们身前。“请问是妍舞小姐吗?”

  斜挎着包的妍舞微微颔首。“请带路吧!张将军还在等我们呢!”

  面对她有点冷傲的话语,男子也没表现出任何的情绪波动。随即侧身,摆手示意道:“请!”

  我跟在妍舞的身后,默默地走着。我们没进正前方的七层主楼,而是拐了个弯,朝最后的一幢二层独门小楼而去。

  等到了小楼门外,军装男子挥手拦住了我们。“对不起,例行公事。请将违禁物品交出。”

  来之前妍舞已知会了我,所以我俩根本就没有带任何武器,就连钢棍,我都放在了住处。

  顺利地通过了男子的检查以及小楼庭院外的警卫战士对我们进行的金属探测之后,我俩终于进入了楼内上层的一间内外连通的大型办公室。

  “首长,人已带到。请您指示。”站在外室的军装男子大声对内室里的人报告着。

  “让他们进来吧。你可以出去了。”内室里传出一阵古井不波,近乎沙哑的讲话声。

  得到指示的军装男子回身对我俩颔首示意,然后告辞而出。于是,我就跟着妍舞迈步进了内室。

  里面的空间不是很大,中间有张陈旧的办公桌,一把转轮椅,桌子的前面放了两个黑色沙发。窗帘半拉半开着,墙角的斜侧则有一台立式空调。

  妍舞跟我一前一后地站在办公桌前,同时注视着坐在那把转轮椅上的中年男人。这个男人没有穿军装,而是身着一套非常普通的灰绒西服。他的长相,可以说,要是放到人群中,根本就不会有人去注意。平凡的脸,不太出众的五官,除了双鬓已经灰白之外,再无一丝惹人注目的地方了。但他那种久居高位而凝炼成聚的威严之气,却也使我在这特殊的场合之下体味无疑。

  离他身后仅半米远的两个黑衣保镖同样让我的脊背突生出一股令人胆战的寒意。他们面目冷酷,右手都插在各自的衣襟之内,充满着肃杀之气。我此刻十分确定,只要安坐于他们身前的男人一声令下,这两个绝对是从浴血奋战中生存下来冷面保镖肯定会把我格毙在当场。

  不光是我们,坐在转轮椅上的男人此时也是在观察着我俩。他朝向我的目光中,带着审视、考量;而对妍舞,则充斥着温和、深邃,甚至,有一点不加掩饰的愧疚。

  “不请我们坐下吗?首长同志。”双方对视了半晌以后,妍舞略带漠然的说话声终于打破了这沉寂的冷场。

  “呃?唉!坐下吧!小梁,去倒两杯茶。”对身后其中一个保镖吩咐的张副总长微微坐起身。然后再次把视线投向了妍舞,语气中,有着长辈对于后辈的责怪,还有关怀。“小舞,你不该回国的,也不该杀那么多人。”

  “放心,张叔叔,明天我们就要离开了。”妍舞的话里,依然没有丝毫的恭敬之意。

  张副总长苦笑了下,转眼看着我,神情迅急变得严肃,完全没有那种面对妍舞时的好面孔。“你就是何军吧?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小舞,你现在就不是在这儿,而是在看守所里,等待国法的审判了!”

  虽然被他这一阵严词厉声给震得头皮发麻,但我还是稳住了心神,不慌不忙道:“对,您说的都是事实。所以我下过决心,以后追随她出生入死,不管任何艰难险阻,都陪她一块儿去闯。只要,您今天不抓我。”

  简短,但却充满决绝的话语之后。我便挺直了腰杆,抬眼跟他对视起来。

  “唉!大好男儿,天之骄子。本可学以致用,投身报国。现在……”他收回了肃然的神色,轻轻摇头感慨。接着,他便再度冲妍舞询问:“你这回现身,想和我谈什么事。”

  “两份东西,换他一条命,还有一艘游艇。”她边说边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一盒双叠光盘。然后起身来到桌前,将其推给了他。

  “你让我带领总装部门的有关专家前来,就是为了这个?”这个位高权重的男人现在也露出了一丝好奇之意。遂打开盒子,取出第一张光盘。

  “这张里面,有英国各个情报机构在国内东南沿海地区潜伏的秘密情报网络组织成员的名单。”妍舞摸了下自己的头发,随后继续道:“当然,还包括在该地区已被策反的国内官员。”

  “那下面的一张……”已回过味来的张副总长眼眸里精光闪烁,看上去十分振奋,他指着第二张光盘的手,也正在微微颤抖。

  “你可以现在就让专家分析一下,不过密码在我手里。”

  得到妍舞的回答后,张副总长立刻便让正端茶进来的保镖再次出门。当然,他的任务是陪同妍舞一起下去。

  他们一走,屋里就仅剩下三个人,而且谁都没有再开口讲话。略感沉闷,心神更是有些凌乱的我端起了刚送来的热茶,吹了吹,然后呷了一口,双手摸着杯壁,举目四望。

  “小舞有没有跟你提及她的身世?”似乎是为了打断这尴尬的氛围,挥手打发走另一个保镖的张副总长开始向我发问了。

  我摇头道:“我只知道她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其他还不是很了解。”

  “既然她不跟你讲,我也就不好开口。”他转首望向窗外,言语极为低沉,听上去,更像是在跟虚无的空气说话一样。“仲文,秋兰,这些年来我一直只顾着自己的仕途,没有照顾好小舞,害得她变成了那个样子。你们在九泉之下一定很生气吧?但是请你们放宽心,只要我还在位置上,无论怎么样,我都会维护她的。”

  如此落寞愧疚的话让我的内心也掀起了一阵微妙的涟漪。但我还是控制住了追问的欲望,耐着性子,等待着妍舞的归来。

  “何军。”倏然,他回首冲我轻声问道:“干了那些事,你真不害怕吗?”

  我苦涩地笑着:“怕?或许以前害怕过,彷徨过;那是因为我弱小,没有力量。但杀掉第一个人后,说真的,将军,我就再也没有感觉了。”

  “刚则易折,阴则易萎。凡事皆有度,切不可过于极端。”他摸出烟盒,取了两根,甩给我一根后,点燃了自己手里的那根。“机关算尽,反误卿命。事事留余地,才是生存之道。这就算我,对于你的忠告吧!”

  “谢谢将军,我受教了。”

  说完这话,我就专心致志地抽着他给的特供中南海香烟。不一会儿,把烟捻进烟灰缸里的他又开口了:“对吕国强,你怎么看待?”

  “心机深厚,身藏不露,是个人物。但,只是小人物。”我略加思索后随即答道。

  “确如你之所论。”他啜了口茶,平静的语气中蕴含上位者的自负。“像其这般人物,我已见过无数。要动他,一般的市级司法部门就可以了,还轮不到我们军方出手。”

  “这次的事情全因我而起,妍舞只不过是提前干预。”我正了正身子,目光又扫向他那张平凡普通,却又威严深重的面容。“军政两套系统各有统属,互不插手的道理我是清楚的。用简单的两字来概括,便是『制衡』。”

  “在吕国强的这件事情上,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不少。”他说着就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放到了我面前。“这里,应该有你感兴趣的东西。不过我要提醒你,除了我以及清楚情况的小舞以外,要是有第四个人知道了这些,等待你的,就会是我们军情部门不死不休的追杀!”

  “我知道轻重。”已经拿起文件翻看的我回了一句。而他,也开始拿起桌上的电话,布置起来……十分钟后,看完了文件的我静静地坐着。困惑,不解已经一扫而空。整个事件的所有谜团也都解除了。这种智珠在握的感觉,让我的内心十分的轻松。剩下的,就只是去做完早已准备去做的事了。

  “你们需要的东西已经在小舞手里了。”打完电话的他若有所思,还径自叹息着:“小舞啊小舞!只要你开口,当叔的怎会不帮你呢?虽然,你拿来的那两样东西非常重要。可在我心中,你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呀!”

  我没有插话,而是一直听着他近乎于絮叨的自语。等其无声之后,我才开口相问:“将军,我可以走了吗?”

  “走吧!”他摆手示意,不等我站起身子,只见其眉宇一轩,神情再度恢复肃严地跟我说道:“今后,世上再无你何军这人。懂我的意思吗?”

  早有预料的我微一颔首,接着便走了出去。

  等回到车里的我坐定以后,驾驶位上的妍舞就立刻发动了引擎。车身一转,回头往我们的住处驶去。

  “那第二张光盘里是什么东西?”我还是没忍住心中的好奇,对其追问道。

  “美国科研部门最新研究出的新型耐高温吸波涂料的整套工艺流程录像。”

  她平淡地回答着。

  “隐形战机上的用的那种?”恍然大悟的我还是有点不确定。

  她点了下头,肯定了我的判断之后便反问:“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事啊!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嘛!”知道她所问何人的我旋而一笑。“看得出来,张将军很关心你。”

  她没有直面这句话,而是挑转了话头:“这一回,你总该知道DukeofBuckridge,还有LTSNS组织与吕国强的关系了吧。”

  “刚才看过文件了,巴克里奇公爵,日不落联盟。”我泛着狭促的笑容,语带双关道:“那位已于去年五月下旬去世的公爵阁下,便是理查德、吕国强、还有你的共同雇主吧?我的双面特工朋友!”

  她露出灿烂微笑,笑容里,说明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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